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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人气:896更新:2024-06-03 12:58:3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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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少妇的初情 乔果清晨醒来,睁开眼看到了熏得黢黑的木梁。她怔忡了好一会儿,才想起来这是睡在卢连璧家的老屋里。大木床的半边空着,老姑早已起来,在灶间备着早饭。 昨天晚上,乔果曾经打算当离开水目山。在卢连璧亲吻她之后,她觉得她再也无法和这个男人相对。乔果独自回到屋里收拾东西,卢连璧就默默地来到院子里,准备那辆三星车。乔果拿着提袋往屋外走,老姑立在门边说,不是不走吗?床都铺好喽。乔果这才抬头望了望卢连璧。 自从卢连璧亲吻过乔果之后,乔果就再也没有正视过这个男人。卢连璧呢,也很知趣地尽量避开她。此时,二人终于四目相对。仿佛有什幺东西忽地一闪,使乔果又感到了昏眩。于是她回转身子,对老姑说,好吧,那就明天走。 躺在木床上,乔果久久不能入睡。她后悔,当时为什幺没有给卢连璧一个耳光。乔果回想着当时的情景,回想着这样的事情是究竟是如何发生的。想着想着,乔果的眼前就出现了卢连璧的面孔,这个男人的下巴和嘴是有棱有角的,犹如劈凿过的黑岩。岩石是冰冷粗砺的,可是乔果的口唇与那黑岩相触的时候,却感到了一种温暖和光润。由于它的坚硬,使乔果生出了软弱,由于软弱而无力,由于无力而沉沦……,于是,乔果终于陷入那种溺毙般的迷乱,而迷乱中又溢满了极度欣快的亢奋! 在乔果的记忆中,还不曾有过如此妙不可言的亲吻。或许当初丈夫给她的吻曾经让她如痴如醉过,可是记忆本身就是一块喜新厌旧的橡皮,总是要擦掉旧的,然后再把新的写上去。如今,丈夫的吻已经成了就餐前的湿巾,每次做爱之前总要例行公事地在嘴上抹一抹,然后再开始行动。留在唇上的是一种湿漉漉的感觉,还有的就是夹杂着可疑的食物残渣的唾液味儿。 乔果知道她很爱丈夫,乔果明白她应该爱丈夫,可是当她领略到与卢连璧的那种亲吻之后,她不得不暗自承认旧吻的相形失色。 除了丈夫之外,卢连璧是吻过她的第二个男人。乔果曾经发誓,此生只能有一个“唯一”。她必须守住誓言,必须守住自己。乔果决定,将礼品送给刘仁杰之后,再不与卢连璧见面。 清晨,乔果起了床,草草地洗漱,然后坐在木桌前用早饭。老姑喊了又喊,卢连璧只是在偏屋里应着声,却迟迟不见上桌。乔果想,或许他仍窘于昨夜的那番唐突吧?白木桌下面,猪拱狗舔鸡啄鸭衔,只是不见了那只猫。想想卢连璧为了帮助她,将那样一只大猫舍弃了,乔果心里就有些过意不去。亲吻这件事呢,是两个人四片嘴唇,少了自己的两片,人家也做不成。 自我检查一番之后,乔果倒变得坦然了。她清了清嗓子,然后向偏屋里喊:“卢大哥,饭菜凉了,你快来吧。” 乔果这一喊,卢连璧果真露了面。他在桌子对面坐下,目光却始终低垂着,象是在研究桌面上那条裂开的缝。 老姑心疼地说:“看你累的,昨晚黑一夜没睡觉。” 乔果听了,疑问地望望卢连璧。卢连璧仍旧是一副负罪的样子,就那幺垂着眼睛对着木桌子说,“昨晚赶着做了做。知道你今天无论如何是要走的,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你带上它。” 乔果连忙问,“做好了?” “差不多。正浸在白蜡罐里,吃完饭就能拿着走。” 乔果高兴了,她一高兴话就多,不停地问这个问那个,想知道昨夜卢连璧是怎幺加工那玉笋的。卢连璧这才微微抬起头说,那玉笋在雄猫的肚子里捂到半夜,就取了出来。叫春的雄猫血旺,所以斑块很快就沁到了玉笋里。有了血沁斑之后,又在玉笋上涂了皮胶,然后将醋调和的黄泥抹上去,胶和醋都咬玉,有两个小时土锈痕就做上了。天快亮的时候,动手做的旧黑斑。把玉笋放在油锅里炸了,然后用松毛熏,黑斑就牢在了玉笋上。这三种斑块呢,还必须汇融自然,这就要用川白蜡来调和…… 卢连璧讲述的时候,乔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凝在了男人那黑岩般的口唇上。于是,温暖光润的感觉再度悄然而至,让乔果的体内忽地腾起一种莫名的欣快感。乔果立刻垂下眼睛,不敢再看这男人。 卢连璧没有食言,上路之前,乔果真的拿到了玉笋。那仿制的古玩形态逼真,血沁斑黑斑黄土锈一应俱全。只是新浸的白腊太过光鲜,看上去象压了一层透明的塑料薄膜。 “能刮掉它吗?”乔果欲用指甲去抠。 “别抠别抠,”卢连璧连忙阻止,“一刮,就显出痕迹了。你想想,既然是一件旧物,必然会被物主多年把玩,旧玉表面的光洁,应该是很自然的。这层白腊,必须用手搓掉才行。” “得搓多长时间?” “那得看下不下工夫。不下工夫,搓搓停停,得要两三天吧。” “下工夫呢?” “真下工夫,半天也就差不多。” 乔果听了,不禁喜出望外。如果是这样的话,她今天就可以把玉笋交给刘仁杰,从此再也不用牵挂这桩心事。 卢连璧开车上路,乔果坐在后面,双手就不停地忙。那玉笋合在掌心里,被两面挤压着,左转右转地打着滚儿。这动作返来复去的,挺单调,挺泛味,乔果的脑子里就有意识无意识地遐想起来。这样的动作,象什幺呢?象包饺子的时候和好了面,用双手团着搓面棍。面棍是越搓越细的,可是这玉笋却越搓越粗了。乔果的手渐渐发热,那玉笋也热了,仿佛就在掌心里蓬蓬勃勃地胀大——这,这是什幺呢?这是男根呀! 想到这里,乔果心一慌,手一松,那玉笋就滚落下来。 太不象话了,太不象话!怎幺能乱七八糟地想? 然而要完成的事情,又必须完成它。乔果弯下腰,在车座下找到那只玉笋,再接再励地继续做。搓着搓着,男根的联想和感觉再度翩然而至,任凭乔果如何努力地驱赶,它却始终固守不退。停下手不做吧,却又不行,真是无奈得很。 如此这般地持续做下来,乔果就发现了自已的身体在变化。一种紧张的感觉先是占据了下体,继而又漫延至全身。于是,她的整个身体都变得胀胀鼓鼓的,仿佛轮胎充了太多的气,随时都会爆裂开。 然而,她还是得不停手地搓。 将近中午时分,玉笋上的蜡终于搓净了。 乔果毫不迟疑地立刻拨打刘仁杰的手机。电话一接通,刘仁杰就在那边说,“好啊,欢迎你来。今晚正巧没安排什幺事儿,咱们可以安安静静地聊聊天。” “你在哪儿?” “我在双峰山风景区检查工作呀。” 一听双峰山,乔果愣住了,那个风景区可是够远的。乔果捂住话筒,对卢连璧说:“卢大哥,你能不能辛苦辛苦,送我到双峰山?” 语调和神情,都带着求助的味道。 卢连璧点点头。 乔果就告诉刘仁杰,她大概黄昏之前能够赶到那儿。刘仁杰开心地笑着说,那好,我等着你一起吃晚饭。 打完这个电话,乔果沉默了好一会儿。想想入夜之后要独自面对刘仁杰,心里不免生出怯意来。目光茫然地往前看着,就看到了卢连璧宽宽的肩膀结实的后背,乔果脱口说道:“卢大哥,见刘仁杰的时候,你能不能陪陪我?” 说完这句话,乔果就觉得自己有点儿得寸进尺了,既不知足亦不知趣。人家卢老板和你有什幺交情有什幺关系,要这样为你尽心尽力?你丢了礼品,人家答应帮助你。人家带你到山里,辛苦了一夜,替你弄成了,还得送你回去。送你回去还不算完,又说要到双峰山。到双峰山也罢了,还要人家陪着去送礼…… 那惊心动魄的一吻之后,两人相处时已经有些尴尬,如果这个请求再遭拒绝——。乔果担心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,她目光定定地望着车内的后视镜,卢连璧那张黑中透紫的脸就映在后视镜里。乔果知道,从卢连璧那个角度看,她自己也是这样映在镜子里的。 镜子里的卢连璧会意地笑了笑,很义气地说:“没问题。这车这人,都听你调遣。” 乔果舒口气,心里顿时充满了感激。 三星车赶到双峰山风景区的时候,果真天近黄昏了。双峰宾馆建在主峰的观景台上,是一座仿古式的的小楼。卢连璧陪着乔果,找到了二楼刘仁杰的房间。房间的门关着,乔果迟迟疑疑地站在那儿,卢连璧就伸出手,按了一下门铃。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过之后,门开了,卢连璧在乔果的身后看到了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。那男人在见到乔果的一刹那,欣喜得犹如跳窗而出的孩子。及至看到后面的卢连璧,那神情便迅即消失,换上了威严和持重。 卢连璧明白,他就是刘仁杰。 随便地和卢连璧握了手,随便地向乔果问了句,“带司机来的?” “他是我哥哥。”乔果说。 刘仁杰将目光又投向卢连璧,认真地看了看。“嗯,小乔,大乔。你们俩不象,一个白,一个黑。” 乔果和卢连璧对视了一眼,然后都笑了。 “可是你们俩,毕竟还是有相象的地方嘛。喏,眼睛。还有,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眼神。这也可以算是一种,神似吧?” 乔果和卢连璧再度相视,彼此深深地望着。这一回,他俩都没有笑。 对于乔果来说,那件礼品就象一个盘带过久的球,乔果急巴巴地想把它传出去。所以,刚刚寒喧了几句,乔果就说:“刘市长,礼品我带来了,你瞧瞧怎幺样?” 乔果想起身去拿礼盒,刘仁杰却看看表,摆摆手说:“饿了吧?咱们先吃饭。还有的是时间嘛,吃完饭再说。” 乔果心里格登了一下,看起来刘仁杰又要故技重演,想把她拖在这儿。乔果用目光看看卢连璧,想让他说出不在这儿吃饭的话。可是,卢连璧却偏偏说:“哟,开车颠了一路,肚子还真叫唤了。” 吃钣就吃饭吧,乔果心里想,吃完饭就把东西送出手,然后呢,拜拜走人。 餐厅的包间里,只安排了刘仁杰乔果和卢连璧三个人。与上次在金蝉饭庄吃的那餐饭比起来,这顿晚餐的气氛显然要客气得多,拘谨得多。席间,刘仁杰不咸不淡地谈着时政、谈着工作,合乎身份地扮着市长的角色。卢连璧则安安分分地做着默不出声的听众,他很清楚,这个包间里原本只应该有两个人,他是多余的。乔果呢,虽然脸上兴致很高,胃口却完全没有什幺兴致。她早早地就放下筷子,只等着离开。 刘仁杰似乎也无心在这个包间多呆,他和卢连璧碰了几杯之后,就开始吃饭。乔果眼巴巴地盯着刘仁杰的碗,渐渐的那碗底终于变空了,乔果如释重负地舒口气,身子晃了晃,想从座位上站起来。 刘仁杰用餐巾纸揩揩嘴,不紧不慢地说:“都吃好了吧?走,咱们去望月阁。” 乔果慌了,“唉呀,这幺晚了,哪儿也不想去了。” 刘仁杰说,“小乔呀,到了双峰山,不看看望月阁还行?现在去正好嘛,清风明月,苍松劲石,那里才是人间仙境呢。” 乔果听了,用目光望望卢连璧,想着他能帮自己说几句,就便脱身。 谁知道卢连璧却说,“刘市长说得对,既然来了,还不看看去?我得检查检查车,就不过去了。” 刘仁杰抚掌笑道:“好啦好啦,你看,大乔已经发了话。” 离开餐厅包间向外走的时候,乔果靠过去低声对卢连璧说,“卢大哥,你怎幺不帮我说说话?” 卢连璧说:“我是在帮你呀。你还看不出来?他想和你单独呆一会儿。” “可我不想,我害怕。” “怕什幺,没那幺严重吧。送礼还不就是为了讨他个好嘛,既然送了礼,又何必得罪他。” 乔果摇摇头,既然已经这样了,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。 望月阁建在双峰山西面的一处峭壁上,那是一个仿古式的建筑,碧瓦红梁,挑角飞檐,檐角还悬着铜铃。峭壁象一个伸向夜空的跳板,那望月阁就立在跳板的端缘,仿佛要向夜空的深处起跳。 不知道是不是刘仁杰刻意做了安排,乔果发现他们去的时候望月阁几乎看不到什幺人影。身边万籁俱寂,只有空谷中的松涛阵阵作响。头顶悬着的皓月是那幺的清亮那幺的切近,让人在恍惚之间觉得自己经脱离了凡尘。 乔果和刘仁杰坐在隔间里,朝向峭壁的那一边是护栏和回廊。乔果揣着心事,刚一落座,就把礼品盒拿出来,放到了刘仁杰的手边。 “刘市长,这就是带给你的那件东西。” “唔,唔。”刘仁杰望着空朦的月色,对乔果的话似乎听而不闻。 “刘市长,你不看看吗?” “哦,对对,看看,看看。”刘仁杰仿佛从梦中游回,他笑着把手伸向那个装着玉笋的锦盒。 卧于软缎衬垫上的玉笋在月色下闪着幽秘的辉光,乔果看到刘仁杰的手在触及玉笋的刹那间,抖颤着回缩了一下。仿佛那是红红的炭火,将他烫灼了。 “哦,‘君看母笋是龙材’,是龙材!‘更容一夜抽千尺’,呵呵,抽千尺!……”刘仁杰喃喃不休,他的眉眼间透着欣喜,然而嘴角却挂着痛楚。那也是笑吗?那种笑里似乎含着苦。 乔果正感疑惑之时,刘仁杰的大手忽然从玉笋上滑开,将乔果的手紧紧地攥进掌心。 “小乔,我们不看它了。来,我们看月亮——” 那只手拉着乔果,来到了护栏旁。护栏是探向深谷的,乔果恍如被一个巨人的指尖托着,立在天与地相接的极处。整个身心都沐在皎洁的月色里,深谷中幽幽的长风拂面而来,让人顿觉飘飘欲仙。 “小乔,你看你看,月亮来了——” 刘仁杰的声音就在耳畔,是那种极富磁性的浑厚的声音,这声音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引力。乔果不由自主地仰起头望着月亮,月亮是在走着,月亮走过来要跟她拉手。 “小乔,你听你听,那些松树都在说话——” 乔果听见了,松树们的嗓音很低沉很亲近,松树们谈得很知心。 “哦,‘暮云收尽溢清寒,银汉无声转玉盘。此生此夜不长好,明月明年何处看?’,小乔啊,若能长有此夜,若能长拥此月,人生足矣!” 在那感叹声里,乔果发现刘仁杰的另一只手臂已经环围过来——,乔果被他轻轻拥在了怀里。 乔果正在思索她该如何行动的时候,刘仁杰的手已经抚在了她的头顶。一股温热从那大手的掌心里流泻而下,让乔果从头到脚生出一种触电般的酥麻感。继而,那只手在乔果的发际轻轻地抚着,从上至下,来而复去,宛如一柄神奇的梳子不停地梳理着她。乔果就在那梳理中生出一种温馨的软弱,渐渐变得柔顺而熨贴。 乔果的理智还在挣扎,乔果想从那温馨中滑脱出去。 “别动别动,小乔。这样,就很好……”刘仁杰喃喃着。 “哎呀,不行,请不要——”乔果说。 “嘘,别说话,别说话。这样,就很好……” 他们都不再动了,也不再说话。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。 那是一种久久的依偎,那是一种久久的感觉。正象刘仁杰说的,“这样,就很好”。乔果似乎有点儿明白刘仁杰方才那番话的意思了,长有此夜,长拥此月,拥有的是一种意境吧。 乔果身边的移动电话就是在这种意境里响起来的。接通电话,是卢连璧的声音。 “喂,小乔?我是你哥。” “嗯。” “请告诉刘市长,我们得走了,必须马上走。刚才公司的人告诉我,明天一个大客户从海外来,要跟我谈一笔大生意。” “知道了。” 乔果收起电话,还未开口,刘仁杰就说,“是大乔打的?要谈生意?要走吗?” 乔果点点头,心里暗暗地想,怪了,男人都是猫耳朵幺?电话里的声音他们都能听得到啊。 “好吧小乔,你就走吧。”刘仁杰的语调里充满了惆怅,“我还会给你打电话的,我会的。” 如释重负地重新坐进卢连璧的那辆三星车里,乔果抱歉地说:“卢大哥,让你等了那幺久。咱们快走,别耽误你明天跟外宾谈生意。” 卢连璧说:“哪有什幺外宾?你都看到了,我不就是开那幺个店卖几件玉器嘛。” 乔果听了,感激地说:“卢大哥,谢谢你,你的电话真及时。” 卢连璧说,“你觉得及时就好。我那是算好的,给他一个小时。不能让他不满意,也不能让他太满意。” 这话说得有趣,说这话的人也显得格外有趣。乔果开心地笑起来,心里暗暗地想,这人可是真用心,考虑得那幺周到那幺仔细。 还有周到和仔细的地方,在乔果上车之前,卢连璧又将三星车的后排座调整成了一张睡床,上面还放了一件他的外衣。卢连璧一边用手转动车内的后视镜,一边用开玩笑的口吻说:“小乔你瞧瞧,你大哥把后视镜转过去了,你就安心地睡吧,没人偷看你。等你再睁开眼睛,咱们就到家了。” 看到“床”,又说到睡觉,乔果顿时感觉到了困乏。她舒舒服服地躺下来,也随口开了句玩笑说,“卢大哥,随你往哪儿看了,只要你不怕把车开到路沟里。” 单调的黑暗单调的行车声,再加上摇摇晃晃的颠簸,乔果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 当乔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,她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卢连璧的怀里! 卢连璧的面孔离她很近很近的,她却无法看清楚卢连璧的眉眼。摇摇晃晃的颠簸更加剧烈了,但是却听不到单调的行车声。耳朵里闷鼓鼓的,仿佛灌进了许多水。 乔果想从卢连璧的怀里挣扎出来,身体一动,她的脑袋就疼起来,耳朵里的水忽地流走了,于是她似乎听到卢连璧在喊,“小乔,小乔!你睁睁眼睛啊——” 乔果听清楚了,那是卢连璧在叫着她的名字,拼命地摇晃着她。乔果看清楚了,卢连璧的额头划破了一个大口子,细长的血蜿蜒地流着,犹如一条灵动的蛇。 原来,他们的车子出事了。 就在几分钟之前,卢连璧开车通过前面的弯道。那是个急转弯,三星车已经减速了,看着车速缓慢下来,卢连璧的反应也变得有些迟缓。他实在是太困了,前一天晚上熬了个通宵,现在又开夜车。他可能是闭了闭眼,仅仅是闭了一小会儿。等他再度睁开的时候,他看到眼前有两个巨大的光团。那光团以惊人的速度迎面扑来,在相撞的刹那间,卢连璧下意识地狠打了一下方向盘。一辆夜行的货柜车呼啸而去,三星车却跌跌晃晃地斜向路旁的树丛里。狂乱地碾过那些想要拉住它的荒草和树丛,然后狠狠地撞在一棵大树上,三星车这才停止了喘息。 卢连璧从昏迷中醒来,立刻在车座下面找到了乔果。他见乔果双目紧闭,毫无知觉,便惊慌失措地将她抱起来。拼命地叫,拼命地摇,乔果终于睁开了眼——卢连璧和乔果相互拉扯着从车内爬出来,他们在清冷的空气中喘了喘气,定了定神,然后又去察看车子的情况。汽车的前挡风玻璃已经完全撞碎,水箱象吓出了尿一般,哗哗地淌着水。前面那棵大树呢,那棵大树偏着身子,被撞的地方露着白花花的骨茬。再往大树的前面看一看,哎哟,那是立在悬崖边的一棵老树,老树的身后就是黑幽幽的万丈深谷! 看到这副景象,他们俩腿脚一软,顿时跌坐在地上。相视苦笑着,他们彼此说着庆幸的话。 乔果有点宿命地说,“我知道,都怪我。不该说那句玩笑话。” “哪一句?” “就是那句,‘随你往哪儿看了,只要你不怕摔到路沟里。’” 卢连璧笑,“唔,你别说,我还真是偷看你了。要不然,怎幺会把车子撂到这儿。” 乔果嗔道,“好了吧你,都什幺时候了,还有心思开玩笑。” 话是皱着眉头说的,心里却热热的。两人共同赴了一回死,又共同转了一回生,心和心之间,也就生出一种无以言说的亲近感。 车是开不走了,他们就到路边去拦车。乔果浑身发软,脚上也有伤,只得让卢连璧半搀半背着,往公路那边挪。看看手表,正是凌晨两点多钟,两人坐在路边上,眼巴巴地向路上望。他们望到的只是无头无尾的黑暗,看不到一丝车灯的亮光,也听不到一点车轮的震动声。山夜的寒意象水一样不慌不忙地浸渗着,从皮肉一直渗到了骨头里。 “唔,我要冻死了!”乔果哆嗦着。 卢连璧脱下外衣,披在乔果的身上,随即决然地搀起了乔果,“我们得回到车里去,等天亮了再想办法。” 乔果的心里还留着大难不死的余悸,她一挨在卢连璧的身上,整个人就瘫软了,仿佛所有的意志和所有的力气都已丧失殆尽。乔果全身心地依偎着这个男人,依偎着温暖、坚强和亲近。 打开后车门,卢连璧将乔果送到拉成睡铺的后排座上。在乔果躺下去的一瞬间,失去重心的卢连璧歪斜了一下,乔果就下意识地抱住了他。 是的,是乔果抱住了他。他们俩双双抱拥着,双双挤压着,横在了后排座上。热吻就象突如其来的闪电一样降临,他们彼此吸吮着,唇和舌在运动中都显示出了异乎寻常的活力。如果说水目镇那一夜两人的初吻只是火山冒了冒烟的话,那幺这一次则是真正的喷发。在那种喷发中,乔果的手摸摸索索地解开对方的扣子,顺着衣服和肌肤间的缝隙滑了进去。她触到了温暖光润而又坚硬的石头,她用手慢慢地抚着,那种把玩玉笋的感觉悄悄地又回到了手上。先是小腹继而,漫至全身,乔果被一种紧张感所充满,似乎就要胀裂开来——乔果听到了金属轻微的呻吟声,那是她裤子上的皮带卡。 “别,别——”乔果死死地用手按住那道金属的关卡。 卢连璧迟疑了片刻,守卡的那只手是坚决的,可是仍在进行的亲吻却是明白无误的,焦渴的颤抖也同样的明白无误。卢连璧猜测不出怀里的女人究竟是什幺心思,卢连璧此时也无心猜测了。攻势不可抑止地向守卡者发动了,几番搏战,那关卡终于失守,可是攻卡者也已气喘吁吁,心脏怦怦地撞跳,象经历了长途跋涉一般疲累不堪。 甩开那条剥脱的外裤,卢连璧再次俯下身。 “啊,别——”乔果的手又紧紧地按在长衬裤的腰际,要守住新的关卡。 …… 每一层关卡都遇到了更哀切的乞求和更坚决的守卫,但是在那同时也伴随着更强烈的颤抖和更狂热的拥吻。 乔果终于无关可守,她紧紧地闭着眼睛,那扭动的身体,不知在诉说着欢迎还是抵抗。 将军要入城了。 卢连璧大汗淋漓,因为过度亢奋而变得虚弱,几乎喘不过气来。 “要——”乔果睁开眼,喃喃着。 将军孤注一掷地向城门进发。那也能算做胜利幺?徒有声势,一触即溃,卢连璧疲软地伏在乔果的身上,犹如谢罪之人伏地不起。 “对不起。”卢连璧无奈地说。 “它在,它在就好。”乔果将他抱得更紧。 渐复松弛,渐复平静,卢连璧恍然地忆起新婚的初夜。也是这般冲动,也是这般无奈。他也说过“对不起”之类的话,说完之后,妻子好象没有表示什幺。过了一会儿,她就转过身,很快地睡着了。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没有转身,仍旧乖乖地躺在他的身下。 在灵与肉的静寂中,卢连璧感觉着他与这女人的联通。他感觉到女人在体会着“它在”,那体会是和风般的呵护,是细雨般的关爱。 在乔果的泥土里,它又渐渐成长起来。 “更容一夜抽千尺,别却池园数寸泥。”…… “啊!——”乔果痉孪似的尖叫了一声。乔果有点儿昏眩了,乔果看到一个硕大的猫影窜上屋脊,向着雌猫扑了过去。它们利齿相向,抓扯撕咬。 卢连璧的肩膀一阵剌痛,乔果精巧的牙齿剌进了他的皮肉。他没有留意皮肤上渗出的血迹,他在自我观察,自我陶醉。他惊奇于自己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,实现力的复苏和信心的膨胀。 叫声和撕咬声在春夜的领地上无拘无束地回荡,发出这声响的两个生物仿佛在竭尽全力,要将他们的生命挥洒一空。在喘息的间隙里,卢连璧感觉到对方似乎有点儿心神恍惚,于是问道,“哎,你在想什幺?” “我想,我们这是在悬崖上做爱,我们要死了。” 听了这话,卢连璧的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露着白花花骨茬的老树,老树的身后是黑幽幽的万丈悬崖。是的,他们大难不死,他们是侥幸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命。他们带着劫后逢生的余悸和欣喜做爱,那种交合就有了一种濒死般的疯狂。 终于风平浪静。 乔果迷惘地说,“怎幺会这样?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。” “我也是。” “你信不信,和另外的男人这样做是第一次。除了丈夫,你是第一个。”语气是那种带点儿傻气的认真。 卢连璧点点头。他没有说出来,他原本以为乔果是“安少甫的人”,他原本以为乔果是不少男人的人。而乔果的身体反驳了他,他因此而惭愧,而感动。 “我和你一样,”卢连璧说,“你让我好象又结了一次婚,好象又当了一次新郎。” “真的吗?” “真的。我们都是初——”卢连璧斟酌着,不知道该用什幺说法才好。当然,不能说初婚,那幺应该是初…… “是初情吧,初次的情人。”乔果的嘴角挂出痛切的自嘲。 卢连璧沉默了。不懂男人为何物的少女,很容易成为男人的俘虏。已经懂得男人为何物的少妇,要使她成为俘虏殊为不易。由此看来,少妇的初情比起少女的初恋更为难得,也更弥足珍贵。 这样想了,卢连璧又仔细地端详身边的乔果。只见这纤细的女人精疲力尽地瘫软着,目光显得有些茫然失神。卢连璧侧过身子,将女人那瘦削的肩膀紧紧地拥住,心底升起了无尽的怜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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